抽到18强赛死亡之组那天,足协会议室静得能听见针掉。日本、澳大利亚、沙特、巴林、印尼,这阵容堪比一桌满汉全席,可惜国足是桌上那盘花生米。有记者偷偷拍下分组表发微博,评论区炸了:"好家伙,直接给咱安排了个环球旅行套餐!"
东京国立竞技场的夜晚格外漫长。日本队进球后,看台上那个举着"7-0"牌子的小球迷,笑得比樱花还灿烂。转播镜头扫过中国球迷区,几个老哥默默收起国旗,那落寞的背影看得人心里发酸。赛后更衣室里,王大雷的吼声隔着门板都能听见:"都记住今天这疼!"可惜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,就像国足的状态。
沙特那场球看得人血压飙升。蒋光太拉伤倒地时,替补席上的队医手忙脚乱翻药箱,活像考试前找不着准考证的学生。多萨里那脚爆射击中横梁的瞬间,整个球门都在颤抖,吓得场边球童一哆嗦把备用球全撒了。最绝的是裁判看完VAR,慢悠悠从兜里掏出红牌的样子,跟掏银行卡结账似的从容。
王钰栋那个点球绝杀本该是个完美结局。18岁的小伙子一蹴而就,教练组抱作一团,看台上几个老球迷抹着眼泪高喊"中国队牛逼"。可惜积分榜不会说谎,提前出局的命运早就写在了雅加达闷热的空气里。赛后有记者问王钰栋感受,小伙子憋了半天挤出一句:"我们...真的尽力了。"这话听着耳熟,跟上届世预赛出局时的台词一字不差。
更衣室的战术板上还留着最后一战的部署,歪歪扭扭的箭头像群喝醉的蚂蚁。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行李,有个实习生不小心碰倒了矿泉水瓶,咕噜噜滚到武磊脚边。这位国足老将弯腰捡起来,盯着瓶身上的商标发了会儿呆,那眼神跟看自己职业生涯似的——明明还没喝完,却已经过了保质期。
机场的显示屏滚动着世界杯倒计时,路过的旅客行色匆匆。王大雷戴着耳机刷手机,屏幕上是0-7日本的集锦。他看了三遍,每遍都停在同一个画面:日本球员庆祝时,看台上有个中国小球迷咬着嘴唇强忍泪水的特写。这个三十多岁的老门将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入选国家队时,父亲说的话:"踢球嘛,开心最重要。"可现在,连开心都成了奢侈品。
航站楼外,2026年世界杯的广告牌在夕阳下闪闪发光。几个拖着行李箱的小球员路过,指着海报上的姆巴佩叽叽喳喳。
大巴启动的瞬间,有个孩子突然回头,冲着广告牌上的世界杯标志用力挥了挥手。这个动作没人注意,就像中国足球的未来,明明近在眼前,却又远在天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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